小张姑娘今年33岁，从学生时代起就总是头痛，曾做过各项头颅检查均未见明显异常，便以为是熬夜所致，没有当回事。但最近头痛症状越来越重，有时服用止痛药都无法缓解。

这次她头痛的“元凶”找到了，是一种叫做“卵圆孔未闭”的心脏病。

1 什么是卵圆孔未闭？

卵圆孔是胚胎时期心脏房间隔中部的一个生理性通道，主要方便胎儿期氧合血从右心房进入左心房继而供应全身。随着出生后正常的肺循环建立，卵圆孔通常会自行闭合。

据统计，2/3的婴儿在出生后12个月内卵圆孔完全闭合，如果3岁以上卵圆孔仍未闭合，则称为卵圆孔未闭（PFO）。此病相对常见，患病率约25%~30%（即每3~4个人中就有一人患有此病），平均直径约4.9 mm，并有随年龄增加而增大的趋势。目前病因尚不清楚。

2 有哪些临床表现？

大多数卵圆孔未闭的患者并没有明显的症状，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察觉。但卵圆孔未闭本身存在“隐患”，可能会导致反复偏头痛甚至脑卒中等，严重影响生活质量。

1）偏头痛：

13%~50%的卵圆孔未闭患者会出现偏头痛表现，尤其是有先兆的偏头痛，远高于正常人群4%的患病率。同样，在偏头痛患者中卵圆孔未闭的发生率明显升高，达到40%~60%，是正常人群患病率的2倍。

多数学者认为，卵圆孔未闭引发偏头痛的具体机制，可能是由于静脉血中含有微血栓或较高浓度的5-羟色胺等代谢产物，在卵圆孔未闭情况下，尤其是咳嗽、剧烈运动、排便、排尿时，右房压力高于左房，这些静脉血中的“垃圾”未经肺循环代谢处理，直接从右心房流入左心房进入体循环和脑血管中，刺激三叉神经，堵塞或激活脑血管系统，引起偏头痛。 

小贴士：偏头痛是临床最常见的一种原发性头痛类型，主要以发作性中重度、搏动样头痛为主要表现，多为偏侧，一般持续4～72小时，可伴有恶心、呕吐等表现，在光、声刺激下或日常活动时均可加重，而安静环境、休息时可缓解。发病前如有先兆症状，比如倦怠、视觉异常、感觉异常等，称为先兆偏头痛。

2） 隐源性脑卒中：

约有20%~40%的缺血性脑卒中在经过标准检查后仍不能明确病因，称为隐源性脑卒中。据统计，这类卒中有50%是由卵圆孔未闭引起的。引起卒中的血栓可能来自下肢深静脉、盆腔静脉或未闭合的卵圆孔内，经过卵圆孔进入左心，导致脑动脉反常栓塞。

3） 其他少见的症状：

减压病、直立性低氧血症、呼吸困难、心肌梗死、外周血管栓塞等。

3 如何诊断？

常规的经胸超声心动图对卵圆孔未闭的检出率较低。目前认为采用经食道超声心动图结合右心声学造影是诊断卵圆孔未闭的“金标准”。其中经食道超声心动图可近距离高分辨率地评估卵圆孔未闭的解剖特征，而右心声学造影则能明确是否存在血液的异常分流。

右心声学造影又叫“发泡试验”, 简单来说，是一种“注射药物”的心超检查，被广泛用于诊断或排除心内或肺内右向左分流的相关疾病。检查时，医生会向患者的静脉中注射含有微气泡的造影剂。正常情况下微气泡直径大于肺毛细血管直径，无法从右心进入左心。卵圆孔未闭情况下，气泡会从右心房通过卵圆孔直接进入左心房，因此通过超声观察静息状态下及充分valsalva动作（抵住口鼻情况下用力呼气，以便提高右房压力，增加右向左分流）后左心房规定时间内是否有微气泡显影，以及显影的数量及持续时间，便可诊断是否存在卵圆孔未闭。

4 如何治疗？

大部分的卵圆孔未闭患者通常没有症状，一般无需治疗，定期门诊随访即可。

如果卵圆孔未闭患者出顽固性偏头痛、不明原因的脑梗死或其他部位的栓塞、中-大量的右向左分流、或是特殊职业从业者（如潜水员、空乘人员、飞行员等），应考虑手术治疗。

经皮卵圆孔未闭封堵术是目前常用的介入手术方式，通过下肢的股静脉，将合适的封堵器送入心脏，封堵卵圆孔。总体手术时间短，安全性高，术后恢复快，且治疗效果好。

后续：小张姑娘经心脏内科及神经内科医生的充分评估后，确诊为卵圆孔未闭引起的顽固性偏头痛，考虑药物效果不佳，最终在心内科行经皮卵圆孔未闭封堵术。术后小张姑娘的头痛症状明显缓解，终于摆脱了困扰数年的“头痛之症”，愉快地出院了。

撰   文 |  上海瑞金医院心内科 杨晨蝶、王晓群

编   辑 |  上海瑞金医院 东东

循证来源：医牛独家循证原文（点击获取链接）